這天顧家司機家裡有事,沒辦法送顧澈來醫院,反正他舅舅林子航就住同一小區,林子航正要去上班,就捎帶著把顧澈送醫院去。

一大一小來到醫院病房的時候,可心正趴在她爸爸肩膀上,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求她爸爸:“爸爸我們回家好不好,不要扎針了好不好,我怕......”

原來,這天也是小可心倒霉,她小心地保護著滯留針,不碰到任何東西,卻在穿衣服時,被她自己給扯出來了,疼的呦。

她是手疼,她爸爸是心疼。

她爸爸輕輕拍著她後背,一邊說著:“可是不扎針怎麼輸液呢,不輸液咱們好不了,就一直難受啊,你不想快點好起來麼?”一邊又抱著可心去問護士:“我們只吃藥行不行,都輸了兩三天了,能不輸了麼?”

林子航就沒見過時沉淵這麼溫柔過。

顧澈也驚嘆,沉淵叔叔那麼冷酷果斷的一個人,對可心是真的沒脾氣。

不過還好,顧澈來了。

時沉淵一看見顧澈,疲憊而焦慮的雙眼瞬間煥發光彩,他抱著可心坐在沙發上,然後讓可心坐在他腿上。

“心心快看,是誰來了!”

可心扭過身子來,一看見是顧澈,立馬就止住了哭。

可嘴角的笑容還沒浮起來,就癟下去,然後抽搭了兩下,又轉頭繼續抱著爸爸脖子,說著不要扎針不要不要。

連顧澈都不靈了,這可有點麻煩。

大人焦頭爛額,是因為心疼小孩,又無法替她受罪。

顧澈卻不那麼緊張,因為他知道,有時候小可心只是嬌,哭一哭,虛張聲勢罷了。

她並不是一個真的容易膽怯的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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恃寵而驕這個詞,顧澈第一次聽到的時候,想到的就是時可心。

而且他已經想到了安慰時可心的方法!

顧澈走上前,坐在了可心旁邊。

可心梨花帶雨地把之前輸液的手往前一遞,給顧澈看,因扎針和輸液,細嫩白皙的小手背上,留著一個大針眼,針眼周圍的皮膚已經發紫發青。

“小澈哥哥,我不是不勇敢,是真的不能再扎了,你看。”她對顧澈說。

顧澈看了一眼,也怪心疼的。

不過他一次都沒有用過這種可以掛在手上好幾天的滯留針,也不記得什麼時候輸過液。

反正有他的醫生媽媽在,每次生病不到輸液的程度,病就被媽媽給治好了。

眼下林子航沒有這方面體驗,就全靠想像,應該挺疼的吧?

但他還是指了指可心另一只光潔的手,“扎這只手應該也一樣的吧?”

可心“啊”的一嗓子,委屈地趴在爸爸肩膀上,繼續哭:“不要不要不要!”

顧澈便說:“你不想穿上那條小裙子了嗎?

可心一愣,扭頭看他,謹慎地回答:“想啊。”

“那我舅舅說了,只有堅強勇敢的小朋友,才能當他的花童。你不要哭,乖乖配合護士姐姐,好嗎?”

可心瞬間不哭了,掛著兩顆大淚珠,眼睛亮亮地看向林子航:“林子航舅舅,你要結婚了嗎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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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子航沒想到話題突然來到自己身上,怔愣了兩秒,說道:“這個問題嘛......我和你唐芯阿姨還沒有計劃好......”

他剛說到這,顧澈就狠狠地瞪了他一眼,他便沒敢往下說。

可心眨了眨眼睛,一汪眼淚又湧出來,眼看就又要哭起來,嚇得林子航趕緊改口:“但也快了!”